滴血验亲的惊雷余威仍在紫禁城上空盘桓不散,但尖锐的余音正被一种粘稠、沉重的死寂取代,如同干涸的血块,凝结在各条宫道上。
翊坤宫的琉璃窗棂隔绝了外界的寒风,却隔不住那种无声弥漫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。指尖沾了点温热的玫瑰胭脂膏,却捻不出半分鲜活气。镜中人脸色在惨白中浮起一层病态的薄红,眼底的冷意却如万年冰湖,未曾因这场意外的胜利消融半分。
赢了吗?祺贵人那凄厉的 冤枉 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,她被打落尘埃,像只折翅的寒鸦,被粗暴地拖出乾清宫,投入那座曾囚死了丽嫔的深冷宫苑 —— 储秀宫的西配殿。
一个皇后亲手提拔起来的爪牙,就此折损。但这胜利沾满了寒意。皇后的景仁宫,那扇厚重的、再次被无形铁锁禁锢的大门之后,传出过摔砸器物的刺耳声响吗?
没有。只有死一样的静默,如同蛰伏在冰层下的毒蛇,在无声地舔舐伤口,积蓄着下一波更致命的毒液。
娘娘, 芸香的声音压得极低,她将一只剔犀小盒呈到我手边,里面是刚刚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