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不仅挑战我的牙齿,更是在考验我食道的坚韧度。
张翠花赶紧给我拍背顺气。
慢点吃,慢点吃,就着水往下顺顺。
我灌了一大口水,才把那口乡村面包艰难地咽了下去。
感觉它像一块小石头,咚的一声,直直地坠进了我的胃里。
谢谢你,翠花姐。
我看着手里的窝窝头,郑重地对她说。
这救命之恩,我记下了。等我缓过来,请你吃满汉全席。
张翠花被我逗笑了,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。
行啊,我可等着你的满汉全席。
那你歇着,我得上工去了,再磨蹭,今天的工分又要被扣了。
有事你就大声喊,隔壁王大娘她们都在家。
她说完,像一阵风似的,带上门出去了。
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。
我扶着墙,挣扎着从土炕上下来,开始打量我未来的家。
知青点,一间大土坯房,用几块薄薄的木板隔成了两半。
我和张翠花住这边,另外几个女知青住另一边。
我的全部家当,就是一个掉漆的木头箱子